夏日的午后宏牛操盘,阳光炙烤着小镇的每一寸土地,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。吕文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眯着眼睛望向远处那家新开的西瓜店——"元诚西瓜"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"走,咱们去那家店看看。"吕文扬拍了拍身旁段元的肩膀,"听说他们家的西瓜特别甜。"
段元抬起头,顺着吕文扬手指的方向望去,嘴角微微上扬:"这么热的天,吃块冰镇西瓜确实不错。"
两人穿过马路,推开西瓜店的玻璃门,一阵清凉的冷气迎面扑来。店内整齐排列着各种大小的西瓜,翠绿的表皮上还挂着水珠,显然刚被喷过水保持新鲜。角落里,一台老式收音机正播放着轻快的民谣,为这个炎热的下午增添了几分悠闲。
"欢迎光临元诚西瓜店!"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从柜台后站起身,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。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汗衫,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,"想买什么西瓜?我们这有新疆的、宁夏的,还有本地特产的沙地西瓜。"
展开剩余80%吕文扬好奇地打量着店内陈设,墙上挂着几张西瓜种植基地的照片,还有几张手写的西瓜挑选小贴士。"老板,您这西瓜有什么特别的?"他问道。
店主老元笑着从柜台后走出来,拍了拍一个圆滚滚的西瓜:"小伙子,我们家的西瓜都是自然成熟,不催熟不打药。你听——"他轻轻敲了敲西瓜,发出清脆的"咚咚"声,"这声音多好听,保证甜。"
段元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一个西瓜前,手指轻轻抚过西瓜表面的花纹,神情专注得仿佛在研究什么艺术品。吕文扬注意到他的异样,正想开口,店主老元已经走到段元身边。
"小伙子对西瓜很感兴趣?"老元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。
段元抬起头,眼神有些恍惚:"这花纹...我小时候见过类似的。"他顿了顿,"我父亲以前也种西瓜。"
老元的表情突然凝固了,他盯着段元的脸看了许久,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。店内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嗡嗡声。
吕文扬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,他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:"老板宏牛操盘,要不您给我们推荐一个?我们想买半个现吃的。"
老元似乎这才回过神来,他深吸一口气,指向柜台旁边切好的样品:"来,先尝尝看。这是宁夏的石头瓜,特别爽脆。"
吕文扬拿起牙签戳了一块递给段元,自己也尝了一块。西瓜入口的瞬间,清凉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,甜而不腻,确实美味。"好吃!"他由衷赞叹道。
段元慢慢咀嚼着,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老元的脸。老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转身去切另一种西瓜:"再尝尝这个,新疆的哈密瓜西瓜,肉质更绵密。"
吕文扬接过第二块西瓜,注意到段元的手在微微发抖。"你没事吧?"他小声问道。
段元摇摇头,突然开口问老元:"老板,您手腕上的疤是怎么来的?"
老元切西瓜的动作顿住了,他缓缓转过身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:"二十年前,我在瓜地里不小心被镰刀划的。"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"那天...我儿子刚满五岁。"
段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他猛地站起身,西瓜从手中滑落:"您...您是不是姓段?"
老元的眼眶红了:"小元...真的是你吗?"
吕文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,手中的西瓜差点掉在地上。他看见段元的眼泪夺眶而出,而老元——不,现在应该叫段叔——已经绕过柜台,紧紧抱住了段元。
"爸...我找了你好多年..."段元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。
段叔抚摸着儿子的后背,老泪纵横:"对不起,儿子...当年离婚后,我到处漂泊,最后在这落脚开了这家店...我每年都在你生日那天回老家找你..."
吕文扬悄悄退到一旁,给这对重逢的父子留出空间。他望向窗外,阳光依旧炽烈,但此刻店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,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心酸。
过了好一会儿,段元才擦干眼泪,拉着父亲的手向吕文扬介绍:"文扬,这是我父亲...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。"
吕文扬微笑着点头:"段叔叔好,这真是...太巧了。"
段叔抹了抹眼角,突然拍了下脑门:"看我,光顾着激动了。来,尝尝我们店里最好的西瓜!"他快步走向冰柜,取出一个切好的西瓜,"这是我自己培育的品种,叫'甜心',专门为你...为所有思念亲人的人种的。"
西瓜红得透亮,黑色的籽整齐排列着,散发着诱人的甜香。吕文扬接过一块,咬了一口,甜蜜的汁水立刻充盈口腔,比他吃过的任何西瓜都要美味。
"好吃吗?"段叔期待地看着两个年轻人。
"太甜了!"吕文扬由衷赞叹。
段元含着泪笑了:"就像...回家的感觉。"
段叔的眼圈又红了,他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相框,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一个笑容灿烂的小男孩坐在西瓜地里,手里捧着一块啃了一半的西瓜。
"我一直带着它..."段叔轻声说。
吕文扬看着这对父子,突然觉得这个炎热的下午变得无比珍贵。西瓜的甜蜜中,融入了二十年的思念与等待,而这一切,都始于他和段元一时兴起走进的这家西瓜店。
"段叔,以后我们会常来的。"吕文扬真诚地说。
段叔笑着点头,切了更多的西瓜放在桌上:"多吃点,今天我请客!"
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三人的笑脸上宏牛操盘,收音机里的民谣不知何时换成了一首欢快的曲子。在这个普通的夏日午后,元诚西瓜店里,一段失而复得的亲情正在西瓜的甜蜜中重新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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